玄月玥看着面前互动的二人，觉得这还真挺像一对父女俩。
“爹爹。请受女儿向忆霖一拜。”
向忆霖便这般行了一礼，对长辈的一礼。
两人便这样互相成为了父女。
中年的美男子有些把控不住了，湿了眼眶，红了眼睛。
“霖儿，从今往后，便是我们相依为命了。”
向煜知喃喃道。
“我母亲的死，和冯骥脱不了干系。”
少女双眼赤红，满是哀怨。
向煜知也想过，灵儿的死，是否与冯骥有关。
“我娘，是被毒死的。她们以为我不知道，其实我就在暗处，亲眼看着我娘被喂下毒药…”
向忆霖握紧了拳头，痛苦的回忆，折磨人的意志。
“当时，娘用眼神示意我不要上前来。”
否则，她也会死。
年幼的她，只能捂着嘴巴哭泣，不敢发出声音。
男子眼神有些无光，好像失了神。
他的灵儿，竟然这般痛苦地离去。
若是他没有逃避现实，在暗处保护她，灵儿便不会死了吧…
那时候，他以为，灵儿爱慕的是冯骥。
“冯玉凝最后的心愿，便是报仇。”
少女眼里满是坚定，重重地说道。
小团子看着两人的反应，静静地听着小姐姐的诉说。
“我同你一起。”
向煜知站了起来，抱住了向忆霖。
“是我不好…”
向煜知喃喃道。
若是他没有去逃避事实，没有归隐山林，默默地保护她，他也不会面对这般的痛苦——天人永隔之痛。
“我见过你给娘的书信。”
少女忽然想到，她收拾娘亲的遗物时，那封书信是保存最完好的。
但是，里面的内容全是冷漠决绝。
向煜知愣在了原地。
原来，当时的心意已经传达了，灵儿却依旧嫁给了冯骥。
“当初，你为何要与我娘决绝？你现在又这般后悔？”
本来坚强的少女，哭了，声音有些哽咽。
小团子递上了自己的帕子，为小姐姐擦着眼泪。
咦？师父竟然和心爱的女子决绝了？
“师父！你过分！”
奶凶奶凶道，好像是自家师父欺负了小姐姐一般。
向煜知呆愣住了。
“当年，我的书信里，并非是决绝之言！”
男子否定道。
玄月玥皱起了小眉头。
所以，是一场误会？
然后使得这两情相悦的一对，成了永远地错过的有缘无分之人？
“这是书信。”
向忆霖的怀里，还装着娘亲的遗物。
向煜知连忙打开书信，眉头紧皱地看着里面的字迹。
“这不是我的字迹，不过与我的很相像。”
向煜知严肃道。
当年，是有人从中作梗？
小团子眼睛一亮。
“啊！是冯骥啊！我记得何子逸叔叔说过，他习惯连笔，这里的连笔明显就是不经意的，师父父可是正规正矩的字！”
师父父的字很容易模仿。
向煜知咬着牙，双眼通红。
冯骥。
好啊，真是好啊！
三人都明了了。
当年的书信，应该是冯骥在里面做了手脚，以至于原本应该一起的两人，永永远远地错过了。
不过，为何师父父不去当面说。
“爹…可以告诉我，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玄月玥有这个疑问，向忆霖也有这样的疑问。
小团子嘴角微翘，看来自己没白来，能蹭到故事了。
“当年…”
他与灵儿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灵儿博古通今，才华横溢，夺得了北楚第一才女的名号。
而他，从小便出征了，赴汤蹈火，成为了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，随后便功成名就，被世人称“战神”。
郎才女貌，本应是一对般配的璧人。
那年除夕，他与灵儿一同游玩于庙会，一同放了孔明灯。
两人的默契，达到了不需要语言，一个眼神便能会意的境地。
突发的战事，让他不得不披上铠甲，穿上戎装，前往边境御敌。
就差挑开那层薄薄的纱，揭开两人的心意，却因这场战事打断了。
若是没有这场战事，他或许已经在第二日，送上聘礼，与她的父母互相说着两人的亲事了。
送上的书信，竟然被冯骥拦截了不说，还假造决绝信。
当时的周灵儿，是该有多伤心欲绝啊。
这或许，也是灵儿接受了冯骥的亲事的原因吧。
自己挚爱之人已经与自己决绝，还有什么可求的呢？
嫁给谁都一样了。
周灵儿是靖安侯府的独女，地位与钱财都不缺。
想要娶她的人，很多很多，但都是心怀不轨。
借此上位，也是冯骥的目的。
“冯骥不仅仅吸光了周家的家产，还把母亲的嫁妆占为己有。”
向忆霖补充道。
玄月玥赞同地点了点头，怪不得之前自己惊叹做首辅这么有钱，原来是这样的。
真是个人渣。